这会儿,那个老者再次发话。那个印第安人就把她引到床边。那个白头发、皮肤黑亮的老者把他的指尖放到嘴里弄湿,然后很讲究地用手指触碰了她的双乳,她的身体,然后是她的后背。每每那指尖顺着她的皮肤划过,她都奇怪地退缩着,仿佛是死神自己在触碰她。
接着,她迷惑了,简直是悲哀,她为什么赤身裸体而不感到羞耻。她只觉得悲伤和迷失,因为没人觉得羞耻。那些年长的男人都是漆黑漆黑的,为某种隐秘、阴郁、不能理解的感情弄得紧紧张张的。这些让她搁下了所有的焦虑,同时,那个印第安青年脸上现出一种奇怪的心醉神迷。可是她,她只是完全的不可思议,超越了自己,似乎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。
他们给了她新衣服:一件白棉布直筒的大袍子,长到膝盖,一件蓝色羊毛束腰厚外衣,上面绣着猩红色和绿色的花朵。外衣只在一侧肩膀扣住,用猩红和黑两色的带穗羊毛腰带系着。
当她如此穿戴完毕,他们把她带了出去,光着脚来到用栅栏围起的花园中的一所小房子里。那个印第安青年告诉她想要什么都可以。她要了水要洗洗自己。他拿来了一罐水,还有长长的木舀子,然后他拴上了小屋的栅栏门,把她关在里面。透过房子的栅栏门的横杠,她能看见花园里红色的花朵,还有一只蜂鸟。跟着,她听到从那所大房子的屋顶传来了冗长沉重的鼓声,那是超自然的声声召唤,同时,屋顶上传来振奋人的召唤声,用的是一种奇怪的语言,那么遥远、冷漠的语调,在发布什么演说或是消息。她仿佛在听着死界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