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他的背影扯一扯嘴角,回房换衣服去了。
换了件方便走路的袍子,临出门前又折回去,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短刀。望着那把刀失了片刻神,才把它稳妥地塞进怀中。
那是无颜送我的,我被他赶出家门的时候,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还给他,却唯独没舍得这把刀。时隔多年,这是唯一可以让我睹物思人的物件。
跨出房间,男子已经握着缰绳等在那里,一身玄色的轻装,长发利索地束起。我不情不愿地蹭过去,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两个随侍,道:“采药这样的小事,去这么多人,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?”
他明显没有同我讨价还价的意思,淡淡示意我:“上马。”
我道:“可我不会骑马。”
他率先翻身上去,动作十足地漂亮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我正愣着,他已在马背上朝我伸出手来:“手给我。”
他的语气不容分说,我也只好迟疑着递手过去,借了他的力,小心翼翼地踩上马镫,在他身后坐好后,听他道:“扶好。”我“哦”一声,将手轻放在他的腰上,他轻笑一声,“扶稳了,莫要跌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