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这少年受伤被救之后便无法得知晋国消息了,不知道齐王已封太子也是应当的。
萧容衍看着冯卿玦那双与冯亦程极为相似的眸子,垂眸道:“公子恐怕还不知道,以金牌令箭强逼镇国王出征的信王,已经被贬为庶民了。”
冯卿玦眸色沉静,幽幽望着萧容衍,风骨清隽。
“镇国公已经被追封为镇国王了,信王诬陷镇国王刚愎用军,谁知道峰回路转冯家忠仆竟然送回了行军记录的竹简,冯家大哥带着竹简敲登闻鼓……以民情民怨逼迫晋国皇帝还冯家一个公道。”
听萧容衍说到长兄,冯卿玦眸色愈深,他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,竭力克制表情不让自己显露异样。
长兄身体那样弱,敲登闻鼓?
可那的确是长兄的心性会做出的事情,就是……不知道长兄如今怎么样了。
萧容衍摩梭着茶杯边缘,饶有兴趣望着镇定自若的冯卿玦,心里感佩……冯家子孙果然各个都非俗物,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,竟然有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,如此沉稳从容,果真没有辱没他的姓氏。
萧容衍慢条斯理道,“此次冯大哥跟随太子一同出征,这一路身缠铁沙袋随军步行,生生捡起了射日弓!瓮山一战……更是仅凭五万晋军将十几万西凉军于瓮山峡谷杀尽!不知公子可看到瓮山方向冲天的火光,那里焚烧的便是西凉军的尸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