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克同志在戏剧和歌词两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,是与他严格治艺的态度分不开的。他具有诗人的气质,生活的情趣也很广泛,爱到深山峡谷里去寻“根”,也爱在河滩上寻找奇形怪状的石头。他的游泳技艺也很高,常久久地躺在水面上。他爱古董,到处寻找残缺的瓦片和收集典籍。新中国成立后有一次见到他高兴地告诉我,他得到了两部“海内孤本”,一部我已记不清了,另一部为清初的原明代宗室、后来出了家的函可和尚所著《千山诗集》。我告诉他,此书虽然较冷僻,但在国内有的图书馆中也有收藏,并非孤本,他听后怅然若失,最后终于采纳了我的意见,此事足以见他从善如流。塞克同志虽然如此,但在艺术上他对人对己却是很严的。他的艺术感受力非常强,所以总是要求演员们也达到他所感受到的程度,若达不到就急得用手杖敲着地面嚷道:“戏全给毁了!全给毁了!”他导出的戏节奏总是很强烈的,因之要求演职员们拼命克服生理限制去达到艺术上的最高境界。在延安的条件下,有些效果是十分不容易做的,主要靠笨重的器材和人力来完成,在排演《铁甲列车》吴新牺牲那场戏时,他要求火车奔驰的节奏愈来愈快,声音也愈来愈大,已超过人力所及的情况。又如排演《生产大合唱》中儿童团员们又唱又跳一场,他让从未受过训练的孩子超过训练有素的戏曲演员,既要唱得好跳得好,又要唱得快跳得快。所以开头演职员们都感到同他难于合作,可是戏演出之后却都感到无比欢快。塞克同志不但对别人要求严格,而且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,就拿写歌词来说,不轻易下笔用一个字,为了做到口语化和能够上口,他对词中各字总是逐一加以斟酌和推敲。经常看到他为稳妥一个字而苦思冥想反复吟哦,正如古人所说,会捻断数茎须(当然他是无须可捻的)。每当他定准一个字后就会兴高采烈地告诉同志们:“这个字才合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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