骏马溅起的泥泞扑在车夫和马车上,显得狼狈不堪。狂奔半里,才终于将躁动的马拉住。
车夫拍拍马身,回身问车里的人:“可有事?”
“没。”鱼百里脸色青白捂着胃,一手撩开帘子说道,似笑非笑,“只是像被人踹了几脚胃。”
他前后看看,长长的山道没有其他人,鱼家护卫也迟迟没有跟上。他坐在车板上托腮说道:“这么久都没过来,看来回去得罚他们才行。”说完,他又叹道,“看来要罚他们是件很难的事了。”
因为从山道一旁的隐蔽处,缓步走出一人。黑色斗笠垂下的黑纱将脸遮住,手执长剑,一步一步往这走来。哪怕是全身已经淋湿,脚步也没有显得沉重,可见内力深厚。
他仍坐在车上没有动,只是若有所思看着,不过片刻,他脸上才渐有肃色:“二叔?”
那黑衣人步子一顿,似乎没有料到他竟发现得这么快。稍有迟疑,还是将斗笠取下,露出与鱼百里五官略同的脸。
鱼百里见了他,不由笑笑:“原来二叔刚才没在家门口送我,是打算在这里送我一程。”他略有嘲讽地笑着,跳下马车,也不撑伞,任由雨水冲刷。冰凉的雨水打在脑袋上,更让人清醒。